热力学里有个叫熵的概念,是1854年(另一说1865年)由德国物理学家克劳修斯提出来的。熵(Entropy)是“热力系统中无用功的热量的能量的计量单位”或者说是“一个系统不受外部干扰时往内部最稳定状态发展的特征”。熵作为一个参量,在物理学、化学、生态学、数论、天体论以及信息学等领域应用广泛。
我当然对熵一窍不通。不过,搜索了维基百科,在一知半解中,我觉得熵、熵增、负熵等定义可以用以阐释自我反省的些许认识。于是,不伦不类想到以下:
熵是混沌,熵增就是混沌无序的增加,或者说有序之衰减。任何系统任何生命体都是在熵增中行进。客观理性地看,新生命一诞生,就被放在一个熵增的传送带上,单向滑行直到生命结束。
不管主观接受与否,客观上,我们就生活在熵增的巨大阴影下,被选择被牵引被挤压...逐渐衰退衰落。
所谓唱衰是个伪命题。衰是不用唱的,衰就是宿命。也可以说,熵增就是宿命,最终结局浓缩于熵。
相反,换个角度,熵其实也可以理解成一个封闭的稳定的甚至舒适的的传送带。不知不觉我们沉浸其中,没有熵增危机意识;或者即使有危机感,也不情愿直面熵增、衰弱之类。一是因为熵增是无形的,一时半会看不见。而且衰亡还很遥远,似乎跟我们没有关系。二是因为眼前的利益和舒适稳定的魅力让人迷恋。于是,随着传送带流动滑行,时间被虚抛浪掷,巨大熵流裹挟着我们看似稳定地得过且过。
我们总偏好确定的靠谱的,喜欢一直稳定舒服的状态,但其实并不存在。起码我们知道唯一不变的就是变之本身。而且不努力勤奋的话,一定变得越来越衰退。舒适是短时的,是伪舒适,黑暗正慢慢包围过来。某种程度上看,舒适就意味着牢笼。任何福音都是诅咒。任何靠谱都是不靠谱。
那么如何对抗熵增?回答是:增加负熵。通过开放孤立封闭的熵系统,与外界交流,在耗散中产生负熵。努力增加负熵流,用力朝着熵增传送带的相反的方向奔跑。
奔跑之动力来自我们的高远志向。以及我们内心永不磨灭的希望和自我救赎的力量。“鸟儿注定是关不住的,因为它的每片羽毛都闪烁自由之光芒”。
熵增的传送带如时间之箭,没有回头路。我们没有理由空蹉跎。当然,不管多遥远,最终仍将会抵达传送带尽头。但是,即使如此,我们仍必须努力尽己所能地朝传送带的相反方向奋力奔跑,让心灵超越羁绊,超越熵增的现实苟且;去俯视熵增的桎梏,争得负熵流。以避免生命的空转和滑坡,让生命释放其价值和意义。
说熵,其实与死有关。说到死,我们东方人比较犯忌。而其实思考死亡就是思考生活和生命。就像奥里利厄斯说过:人不应该害怕死亡,我们应该害怕的是从未认真地生活。
耳边似乎听到易卜生式的“救出你自己”的绝对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