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作家海明威的中篇小说《老人与海》,写作背景是二十世纪中叶的古巴,是有其真实原型的一部小说。一九五二年出版后,因其优秀进而引起巨大轰动,多次再版,被译成多国文字,并获得了一九五四年诺贝尔文学奖,奠定了海明威在世界文坛的历史地位。
《老人与海》是一篇很别致的小说。作品通篇除了有一个小孩子偶尔会出场,与老人对话,关心和照顾老人外,基本上都是以叙述的文法,写出了一位风烛残年老人每天的日常,并以老人自说自话,自言自语的形式,道出了老人生活的孤独,内心的活动,计划以及愿望。这种写法如果驾驭不好的话,读起来会很无味,很枯燥的。尤其是前半部分的平淡无奇。
但海明威笔下的《老人与海》却不同,因其纯熟的技巧,朴实而又不失幽默感的文字,由浅入深,由平淡无奇到最后惊心动魄的发展情节,令读者的心情也随之起伏。或平缓享受,或惊悚不安,反正是拿起来就放不下,就想一气呵成地读完。就连我这一向喜欢阅读你侬我侬,情情爱爱剧码的人,也是读来不厌,并被主人公不屈服命运,不服输的精神所打动。
本书为我们揭示了靠海为生的渔民们生活的不易。尽管他们每天早出晚归,但也并不会是每天都满载而归的。主人公是古巴首都哈瓦那附近那片湾流的一名老渔夫,名字叫作圣地亚哥,长年在湾流里钓鱼。随着年龄的变老,老人的运气也越来越差。曾经有过最长八十七天没有钓到鱼的纪录。这次他进湾流又有八十四天了,眼看就要撵上第一次的纪录了。
老人身边只有一个叫马诺林的孩子,从五岁起就被他带上船学钓鱼,真心诚意地对老人好,在生活起居上照顾他,给他以鼓励和赞赏,与他相依为命。但在老人第四十天没有收获之时,孩子就被叫回家里跟了别的船。从此他就变成了一个孤零零的老人,每天自言自语,自说自话,过着惨淡的日子。但他从不气馁,每天照样早出晚归出海钓鱼。虽然仍然没有所获,还要常常受到他人的耻笑与白眼,但他心中仍然充满了期望。到了第八十五天,老人决定到离海岸远一些的地方去,并预感这一次一定会大有斩获。
老人的梦想果然成真,一条比他渔船还长的大马林鱼,咬住了他下的鱼饵,老人欣喜欲狂。可这条大马林鱼仿佛成精了一样,极其的狡猾,也不急着逃脱,而是不慌不忙地拖着钓竿,带动着渔船,一直游了三天三夜,将老人带离出海岸很远很远。但最后它到底也没有逃离老人的手掌心,老人靠着丰富的经验扎死了这条大鱼,费了好大力气将这条身长十八尺,体重一千五百磅的大马林鱼,捆绑在船帮上。拖着它往回划去。
可是由于他走出了太远,不久就被那些嗅到鱼血腥味道的鲨鱼察觉,并尾追了上来。老人一次次地和它们搏斗,杀死杀伤了一条又一条。但终究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从鱼被吃去了四分之一,到最后只剩下了一条长长的白鱼刺。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样,老人历尽了千辛万苦,费尽了所有心血,却成全了那些鲨鱼,自己伤痕累累无功而返。老人常说,人出生就不是为了被打败的。作为渔民,他也的确做到了没有失手,没有被他的对手大马林鱼们打败,只是最后被凶恶的鲨鱼劫取了他的胜利果实。他虽然败在了鲨鱼手里,但虽败犹荣,那条长长的洁白的鱼刺,就是他胜利的旌旗。他最终只是着了自然界弱肉强食的道儿,还有单枪匹马力量的薄弱。
这部小说最感动我的,是老人乐观向上不屈不挠的斗志,和昂扬向上的精神。最打动我的,令我记忆深刻,并深受其益的,则是老人的那句话:“人不抱希望是很傻的。不过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这句话简直就成了我生活中的座右铭。而且我能活到今天,能享受到大自然的一切美好,淡然面对生活中的顺与不顺,幸福与忧伤,每天欣喜地迎来朝阳又送走落日,并且还能坐在这里敲打文字,有很大一部分的力量和勇气,就是来自于以上这一段话。
我生活中的苦难不止于我上篇文章所诉说的那些,还有更大的一场毁灭性的打击,出现在二十四年前的五月十八日。并且直至现在,还时不时地要承受着它的涂炭。那一天,由于一次突如其来的停水事件,一种有如海明威笔下大灰鲭鲨一样可怕的疾病袭击了我,令我自此感觉生无可恋,生不如死。每天一睁开眼睛,第一个感觉就是人活着咋这么没有意思啊。有时候正睡着觉,呼啦一下醒来就下地乱走,仿佛自己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找不到突围出去的门。严重时食不下咽,活得像个幽灵一样,感觉路实在是有些走不下去了。
脑子里的那种感觉,虽然无痛无痒的,但却比躯体上患了重病还难受。在那一刻,在那些天那些年,我是真正理解了那些义无反顾坠楼的抑郁症患者。他们真的不是心胸狭窄,遇事想不开,他们患的根本就是器质性的疾病,是意志不坚定的人无法迈过去的坎儿。在无法承受那种折磨的情况下,死亡真的是最好的解脱。
比如我的一个邻居,从教师岗位上退休后,突然因为一件家事也患上了抑郁症。她每天脑子里琢磨的就是怎样死比较好一些,容易一些。是撞车啊,还是嗑药,上吊,跳水。最后感觉应该还是跳楼会好一些吧,不像撞车跳水还会连累别人。她家住四楼,感觉跳下去生还的机会应该不大。于是就千方百计地想要实施。多亏家人防备得紧,一分钟也不给她机会,并适时去医院予以了治疗,才跨过去了那道坎。
而同样患此病的我,为什么无论怎样难受,怎样感到生不如死,都没有想到去走绝路呢?这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从小开始读的书在起作用。看多了现实社会和书籍中的生活多艰,以及生生死死,明白了一个人不能活得太自私,要想到自己在生活和社会上所承担的角色,还有荣誉心。就像海明威所说的那样:“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这句话真的在我脑中,在我耳边萦绕了好久,几十年也有了。
我记不清我是在原著上看到的,还是在名人名句中抄写到的,反正就记忆非常深刻,是浸入到了血液里那种程度。当然我记住的是这句话的缩写:“人生来就不是为了被打败的”。这样看来我应该是在名人名句上抄写来的。所以我无论怎样难受,怎样感觉生无可恋,我就是没有选择去死,连一次死的念头都没有。后来通过用药,各种的调节,好了有十年,但在大前年又有些复发至今,需要终生服药来控制。但只要是能控制住,我就很知足。而我对海明威《老人与海》这本书的感恩,也是发自内心的,对圣地亚哥老人的崇敬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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