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在灿烂中重生
来源:中财论坛         作者:莹莹子期         时间:2021-09-03         点击量1703

《图书馆奇谈》是村上春树在《且听风吟》的一个短篇,全文不过三万字,我用半个小时就读完了。

图书馆非常安静,因为书把声音都吸光了。这是小说的第一句,透着阴冷和诡异。顺着这个节奏往下读,就像顺着一个台阶一步步进入一个潮湿阴冷的地下室,事实也是如此。

故事阴森恐怖,透着诡异色彩。

在这么短的篇幅蕴含信息量却是巨大的,这篇小说与以往村上的作品不同,无论是《且听风吟》也好还是《挪威森林》也罢,虽然笔法细腻清新但并不烧脑,故事从头读下来很完整。而这篇结构不是这样的,既清晰又虚拟。清晰的是故事主线,虚拟的是人物之间纠葛,很复杂。

里面用了大量隐喻描写,比如新月,比如母亲,比如狗,还有那只白头翁,这么多以第三视角反复出现的人物、动物,架构在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上,村上是想告诉读者什么呢?我查看很过人的评语,大部分人都比较迷茫。有人说是时间消失的无奈,有人说是对过往生命的追忆,也有说是岁月的积淀。

故事梗概是这样的:一位少年去图书馆借书,然而管理员让他去地下一层办理,少年经过幽暗逼仄的通道到了107房间后,这里出现一位奇怪的老人,老人诱使少年进了一间牢笼,并且快速锁上牢笼的大门,他送给少年想要的书,告诉他必须一个月之内背出这本书,否则他就不能回家。少年感到深深地绝望,看守少年的是善良且软弱的羊男,羊男有着一颗天真且质朴的心,他带给少年很多美味,并且给他做喜欢的甜甜圈,当然他也告诉少年老人的目的是为了吸食他的脑髓,因为读书人的脑髓很美味,这让少年毛骨悚然,如果他拒绝老人要求,那么将会受到更严厉的处罚。面对二选一,少年几乎崩溃时美少女出现了,美少女不但给少年以安慰,并且告诉他如何逃离老人的魔掌。在美少女和羊男的帮助下他们终于冲出图书馆。关键时刻美少女化身灰掠鸟救出少年,而羊男最后也不知所踪,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回到家的少年除了丢失一双鞋子生活一切如旧,包括那只白头翁。不久后少年的母亲去世了,少年追忆逃离图书馆之前的那个新月。故事结束了。

读这篇小说我的脑海总是会想起长长刘海的流川枫和有着一双灵动大眼睛的小鹿纯子。包括羊男也是一个长着犄角的小骑士。甚至老人也会变成手拿权杖的魔法师。这样的画面更像是一篇动漫剧。

但真的是这样么?那里面的隐喻又代表什么?

奇怪的老人为什么喜欢吸食脑髓,被吸食以后的人会怎样呢?羊男说,被吸食其实并没有什么可难受的,反而会觉得轻快很多,每天什么也不想,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所以有的被吸食以后还会再来,这是不是一个很奇怪的逻辑?

而且文中有一段梦境,梦境中是少年与美少女成亲的画面,这段梦境发生在新月之前的一天,也就是他们计划逃出牢笼的前一天。梦境亦真亦假。

这样离奇的故事情节让我久久不能释怀。

七夕文友发朋友圈,夜晚在广场散步,面对热闹的人群她却离群索居,她说就在一瞬间感觉生命毫无意义,人生倍感孤独。

也许就是她的孤独让我一瞬间明白村上这篇所表达的意义。

是一种对现实束缚,对自由的向往,图书馆是现实严苛的制度,母亲掌控欲很强,所以是精神的囚禁,邪恶的老人代表死亡,当然这种死亡是精神上的更新,当痛苦和压力越来越大的时候,我们就需要丢掉一些陈旧的观念,少女是未知的希望,而羊男是人性中的真与善。我们一面渴求新的知识,寻求未知的希望,一面又逃避死亡的追踪。

在束缚中向往自由,却又在未知中迷失自己。孤独如影随形。快乐是单细胞,只有不断放弃才会体会。面对多元化的世界不肯束手就擒,所以只能在回忆里去寻找。生命本就是一个相互矛盾的个体。

哲学家说:孤独是乃是人的本质,而不是一种心理状态。是全人类要面对的客观事实。

叔本华说:孤独是卓越精神之人的命运。

那么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使命,而这个使命,却是他人无法代替的。所以尽管庸庸碌碌,尽管无奈彷徨,目标不同每个人生命的意义也不同。

季羡林说:绝大多数人,人生一无意义,二无价值。普通人过着平凡的日子,每天脑子里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只有大智慧人才会有大境界和大格局。

这不由让我想起克莱尔,麦克福尔的《摆渡人》,他们有些相似,都是从少年的角度洞悉人世的真相,不过《摆渡人》更多是爱与力量,温情与救赎。是一篇灵魂治愈小说,有着史诗般的力量,给人向上与重生。

而这篇更多是剥开现实血淋淋的真面目,让你自己顿悟。看似丢失很多,其实只是一场梦而已。在人生历程中。只有不断痛苦才会成长。只有失去才知道珍贵。只要心中充满信念,爱会在灿烂中重生。

窗户开着,秋风吹在脸上,青草和花香淡淡的味道在渐行渐远的时光里依然暗香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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