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基本上包括四类,即诗歌、散文、小说、戏剧,从表达方式上来说,诗歌总体它是抒情的,以抒发情感为主,或恬淡,或浓烈,或喜悦,或悲伤……抒情总是以具体的事件为背景的,这种情就有了依托;散文是以叙述为主,叙就是事,述就是景,因而它的内容就是经历过的人事景物,因而叙述要绵密、要真实、要主客体交融,这样它的文本就是美的,是吸引人的;小说是以叙事为主,有开端,有发展,有高潮,有结尾,情节引人入胜,方能洞察万事万理;戏剧以语言描写为主,构造矛盾冲突,在冲突中塑造人物形象,解决社会问题。
有了这样一些基本认识,我认为对于普通读者和一般的写作作者来说,文学的语言就很重要,因为语言是文学的第一要素,是形成文本的物化条件,把握语言的一些基本特征和标准就非常重要。
文学语言,首先要准确,准确地叙事、描写、抒情,把最基本的内容传达到位,让读者对文学里的人事景物有一个准确的理解和认识;其次,文学的语言,要生动,万事万物都是在运动的,我们只有把运动中的形态表达出来,这样就便于揭示事物所蕴含的道理,这样语言就生动起来,给与读者一个动感的世界,在动感中感受万事万物蕴含的美;再次,文学的语言,要得体,我们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人们需要活动就要交往,要交往都是以一定文化身份介入的,有文化身份就有自己的语言系统,而这个语言系统就是自己文化外在的特征,因而说话一定要得体,不能脱离自己的身份地位,文学的语言要具有真实性,就必须得体;最后,文学的语言,要有诗意,文学的语言是来源于生活,但是又是高于生活的,这就必须要求它有诗意,诗意是一种对未来的憧憬,诗意是一种向上的追求,诗意是一种生活的诗化过程,因此文学的语言面对读者的理想追求,必须要有诗意。这就是文学语言一些最基本的标准。
这样的语言标准是一个写作的标准,但是从读者群来说,我们通常来说,要“雅俗共赏”,就是要各层次的人群都能从中汲取营养。因而,“雅”不是脱离群众,不是“象牙塔”,“俗”不是粗俗,不是庸俗,不是俗不可耐。但是一些写作者打着“雅俗共赏”的旗号,把庸俗、粗俗、俗不可耐当标准,美其名曰接近群众,这其实是玩弄文学,不是真正的文学写作态度。
最后要说,文学是以社会生活为基础,要提炼出思想,并用美的文本呈现出来,这就是“物——意——文”的转化规律,美的文本是写作的最后工序,具有“生死攸关”的意义。因为,缜密构思后,美的文本的形成就要水到渠成,不能刻意去追求,而要边写边看行文的需要,好的文章不是写出来的,而是从你的笔尖流出来的,把表达要当做一个自然而然的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就是说,好文章是长期积累的结果,是符合万事万物规律的,只是在偶然的灵感触发下,完成从量变到质变的,以美的形态展现在世人面前。
总之,文学写作要真实,要有生活的真实,要有科学的真实,要有艺术的真实,只有以真实为基础,一切转化才是有源之水,有本之木!
《一池枯荷惹深愁》(中财论坛计酬作品)是有深意的,由枯荷招惹愁思引出养老之愁,由自然事物到社会问题,过渡自然,比喻恰当,诗文引用,信手拈来,行文流畅,深得为文之道。
它的语言是准确的,例如“那是怎样的一池枯荷啊,惨不忍睹”,用了两种修辞手法,先反问,加重语气,而后夸张,把荷塘的枯败景象和人的情感写得具体可感,又恰切稳妥。它的语言是生动的,例如“大自然呀,你怎么能把美撕裂得如此残破不堪?”仍然是反问,语意强烈,比拟与夸张并用,语言充满张力,形象生动。它的语言是得体的,例如“岁月的雕刻在你脸上沟壑纵横仿佛成千年的古树了”,“雕刻”暗示人生的艰苦,“沟壑”形容苍老的程度,“古树”一语双关,形象与抽象兼并,用来写年老的感觉,语言十分得体。它的语言是诗意的,例如“你光滑靓丽的容颜如枯荷一样憔悴皱褶了,一头乌黑的青丝无可奈何地霜侵雪染了”,对偶句式整齐富于音律,形象比喻寓哲理于形象,凝练有品位,是诗的语言,为文章增色不少。
这就是好文章,有哲理,有形象,有文采,有品味的余地,回味悠长,绵厚醇香,如一壶老酒,揭盖便有千年的幽香!(本文于2022年3月21日发表于中财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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