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直有个疑虑,就是该不该说说传武,具体的就是该不该说说传武中的优秀代表拳种——太极拳。
太极是个神奇的事物,阴阳之中包含着我们这个世界的普遍原理跟法则,既是对立的存在,也是和谐的统一。而太极拳,又是用太极命名的一个拳种,从名称上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的便宜,从传武历史中,又是三大内家拳之一(形意、太极、八卦),从实际应用之中,在历史中某个时期,也是打出来的名头。那么,太极拳跟太极是否有关系了?
有人说太极拳传承千年,这个直接就把历史悠久的心理优势不可置否抛给你,藐视你,这是个很巧妙又很常见的小伎俩。太极这个事物的确传承千年以上,那么太极拳也就理所当然的跟着沾光,而且还不是当下流行的蹭热点讨便宜,那个太表面化,不够深入人心,而太极这个名头是古来有之是理所当然。
中国传武拳种繁杂博大,细说起来,叫人眼花缭乱,大抵各式拳种之中,都包含一个普遍的原理——太极,动静攻防,呼吸吐纳,发力收力之中,莫不如此。在历史中,存在的那些拳种的冷兵器时代,传武各式拳种最大的功效,其实是杀敌防身保家卫国。太极拳的最初形式,也是如此。当然,区别也是明显的,太极这个中国文化跟哲学的总论,存在千年以上,而太极拳历史小几百年而已。远的追溯,可到明朝戚家军的戚家拳……后人改良,加入一些当地其他拳种,比喻炮锤,算上这个炮锤,太极拳是不是又可以追溯到宋代了……这里不多说了。兴盛时期在清朝时杨露禅,实际有了太极拳这个名称,也是杨露禅盛名之时。这里说一下,太极拳就好比商品要有一个好的买点,讨好的名称是必不可少的。
前面说过,传武包含的太极原理,非太极拳一家独有,而包括太极拳的传武各类拳种,均在此圈圈之中。
传武保守,传承规矩多。历史背景下,保守也不是坏事,吃饭的家业,是不能轻易赐予他人。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不是笑话,而是实情。太极拳也是如此。它功能的转换,也是在这个背景下,跟特殊的生存环境下,发生转变的。
全盛时期的杨露禅,开馆授徒这个程序是必不可少,当年杨露禅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叫做‘杨无敌’。这个无需解释,就是与人实战比武,从不落下风,大有打遍天下无敌手之气概。杨露禅成名之地,是在清朝国都之地,也就是现在的北京。是天子脚下,达官贵胄云集之地。以杨露禅之盛名,来学拳的就少不了这些高端人士。中国自古有个特色,大凡一个事物,要想兴起,上层路线是必不可少,具体到杨露禅这里,也是一样。可有个问题,‘杨无敌’绝非浪得虚名,那些拳招都是从实战出发,凶险万分,而从练武人的保守不外传的角度出发,是绝不肯轻易相授,更要命的是这些来学拳的达官贵胄,千金之体,学这玩意万一有个好歹,别说‘杨无敌’,就算是杨咸蛋超人,也会被灭族碎尸万段。于是,折中跟功能的转换发生,保健的功能,这个中国传武的副产品,成为一种正式功能越庖代俎。
这么一说,是不是给人一种造假的感觉?不然,事物的变化去适应环境,是生存的不二法则。中国传武,包括太极拳,作为一项运动,抛开‘杀人’的技击技术,剩下的保健功能副产品,也是悠久流长,所谓动能生阳,阳生则气息运行,气血两通,气血运行流畅,一个活生生健康的人,必不可少这些基本的条件,太极哲理,就包含其中。从此,当年新生的太极拳与千年之外的太极接轨。
前面说过,太极拳的名称,正是当时才被正式命名。之前,并无一个统一的名称,什么棉拳,十三势等等不够响亮。
新中国诞生后,百废待兴,体育也是一样,武术这项传统杂技加杀人技,又一次功能转换,按照苏联老大哥的体育系统经验,武术重新定位,介乎于体操跟舞蹈的杂交编排,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武术套路。这里,有个小插曲,一帮武林人士跟文人被圈在一起,按照苏联老大哥的体育经验,撰写跟编排武术套路跟总则,结果不久,世界形式发生变化,中苏道路相左,那些关于体育包括武术的发展跟归纳的文件,就此有了小变化,删除掉了苏联二字,其他的,未变。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太极拳的发展跟变化,又一次的回到当初太极拳创拳相近的道路,那就是上层路线的契机出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国家领导人大笔一挥,写下了四个堪称经典的大字:太极拳好!当年的人朴素,还没有周星驰似搞笑的桥段潜质,比喻载歌载舞的叫唤‘什么功夫好’。于是太极拳又一次广为流传。不同的是,学习跟练习太极拳的已经不在是当年的达官贵胄,而是深入民间,广为流传。当然,提一下,相同的还是当年太极拳的保健功能,在当时医疗并不发达的时代,作为一项健身的体育运动,补充医疗资源的不足,无可厚非。
不得不再说一次,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在几十年中取得的广泛民众基础的太极拳,发展到今天,慢慢走向高端化、产业化。这次的高端化又不同于以往,而且产业巨大,鱼龙混杂,牵扯到的利益最高上升到国家层面,比如文化,比如申遗,比如全民健身。最广就是圈地、要政策、要好处、高学费架构商业王国。掌管跟左右太极拳话语权的少数人,他们中有官方背景者,有巨富,有名人演员,有所谓传人还有类似什么社会组织掺杂。中国传统的师徒制,武林门派,就是什么社会组织。有个有趣的现象,除了政府机构,其他的少数对太极拳有话语权的,基本都是外国人(国籍),真是与时俱进!
不多说了,一个事物是否正面更值得赞许,不在于这个事物的历史是否久远,国人自然有从众心理,会不知觉中给传承的事物一个历史悠久的假象,心理上暗示着这种事物的强大跟不可置否。中国在历史悠久这一项目上,从博物馆的展品上就能看出端的,从研究历史跟历史中的文化、生活、社会等等,也有着巨大的价值,我们管中窥豹,一睹古人风采。然悠久是否代表着先进?或者说附庸悠久的从众心理认定是否可以替代真实?是个难题。我们都生活在一个群体之中,传说加听说得多了,不同于装睡唤不醒,是只把他乡当故乡。(本文于2017年6月24日发表于中财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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