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则阳游于楚。
则阳想见楚王没有见到,之后和王果交谈。德行稍逊的夷节能在楚王面前吃得开。这是所谓的小人得势。而道德好,品行高尚的有道之人,却得不到在楚王跟前获取能够正常发挥能力的环境和空间。
这样的事情,自古以来都不在不停地上演。看历史,有多少仁人志士,在屡屡被打击之下,发出了“怀才不遇”之叹?世间的公正与公论在哪里?甚至令人怀疑道德的力量。
读此篇王果的言论,我体会到。具有圣人品行的人,如果不懂得人世之法、规则,只能是独善其身,兼济天下是不行的。这需要有一个理论到实践应用的飞跃。从历史上看,建立功业的人,都是把自身的道结合到“法”中去。曾国藩能建立自己的大功业,能全身,不是在“道”和“法”的博弈中,打一手“好太极”么?
至于不能全身的诸多江湖志士,忠臣良将,有的是为追求而献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甘做人梯和先驱的。有的是不能很好平抑道、法之间的关系而已。想起文仲、韩信的被杀而范蠡、张良的功成名就后的全身而退,不能给我们更多的思考么?
过于正人君子,只是当一个道德楷模,过于江湖,则成江洋大盗。古来帝王将相谁没有“黑白两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甚至下作的权术。运用仁心,刚柔相济,让自己的主张、追求得以实施、实现,对天下的一部分人来说是造福,对自身来说,是建功立业。
所以,不用怀疑“道”的力量,抑或是对道德、高尚提出质疑。只是没有适应“法”,而暂时的隐匿吧。
嘿,听我夸夸其谈的感悟,不算数。应用到实践去吧,随着变化而移动身形,调整重心,力争人生之舟的破浪和平稳。
这万般的奥妙不可道,也不能道,只能靠自己悟。
2、柏矩学于老聃。
柏矩想去天下游历,老聃说,算了,天下和这里一样。但是柏矩终于还是走了。在齐国,看见了一个受刑的人,便发了一番今不如古的政治清明的议论。这段我读的不甚了了。其实,人性都在,轮回都在,现在和古代区别大么?以往想事情,还怨天尤人,恨生不逢时,那么古代就好么?当前就次么?非也。随着社会的发展,所能区分的只是经济,文化上的简单和繁复,细化。都是鱼目混珠而已。
“天下和这里一样”老聃这么说。在患得患失中,不但回不到过去,连现在都失去了,最终还是两手空空。
偶尔有人用换环境,甚至工作单位来摆脱一些东西。比如,要躲开复杂的人际关系。其实,哪里的世界不是由人组成的呢?人的共性、本性存在于一切的群体。社会生活的运行有规则,人际交往也需要我们的妥协和合作。只能改变我们自身,改变心境抑或一个介入问题的角度,才是最根本的选择和调剂。
人要以自己所处的环境为最好,以自己所拥有为最珍贵。只有它能在你的把握之中,并且有通过努力而改变的机会啊!爱我们的当下,并且珍惜它,把握它吧。
3、孔子请教史官对灵公的评价。
几个史官议论“卫灵公的德行”,说明他的谥号“灵”的合理性,与他的德行相配。他的墓也是自有天定。仿佛是历史的选择。
都说历史自有公论。但是谁有话语权,谁在书写历史?纵观史书,多为官修。不是当权者又是谁?为维护自己的利益,对待的事实能百分之百的客观么?《明史》中的有关建文帝的部分,不是还用已经去世的洪武××年来纪事么?每个人,每个事、甚至每个学说,都要淹没于历史,之所以有的流传到现在,被人所遵从,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不停的选择中,契合了当权者的需要,他们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充当了助推器。
比如,儒家,孔子教学的时候,能想到他的学说影响后世这么多年么?诸子百家,当年和孔子齐名的人,恐怕不少。但是孔子去世后,他的学说不在学生们的推崇下,如果没有子贡的大力鼓吹下,赢取巨大的影响力,当权者能注意到么?如果不符合汉武帝的统治需要,能实行“大一统”,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么?这样的基础就奠定了。几千年发展、流传下来,成为中华的民族文化、立国的血脉。
我们现在所接触的文化,都是经过千百次选择之后的幸存。我们所信任和追求的美好都在逐渐实现,也许我们自身或许不能享受到这种成果,但是心怀美好,并为之努力,正是我们的信念。(本文于2010年9月18日发表于中财论坛)